弦瑟

题记:

盾冬80周年振金婚25h 7:00

灵感来自于《麦琪的礼物》，其实是个小说改编的短片来着？姑且也算老电影吧哈哈哈哈

对于即将到来的圣诞节，Steve其实没有多少期待，除了能放假之外，也就没有别的了。他不喜欢冬天，布鲁克林的冬天，太冷，太过于难熬了。在1936年，也并没有那么多条件让史蒂夫度过一个美好的圣诞节，圣诞节不为他带来一场风寒作为礼物已是最好的结果，毕竟在冬天时，用不太好来形容他的身体是比较委婉的说法。

人们总是擅长为自己创造一些美好的事物，圣诞节逐渐临近时，哪怕是再穷的人家，也想尽办法为自家的圣诞树尖端插上红果，将苹果派端上自家的餐桌。更不用说那些有着干净玻璃橱窗的商店，他们装饰成了节日主题，雪花贴纸像糖纸一样亮晶晶的。Steve从不走进这种商店，他甚至没有勇气去看一眼摆在里面的商品。但节日到底是节日，他得为Bucky准备礼物。

他已经想好了，他要送一副亲手画的画，一副Bucky送给Bucky，想到这的时候，Steve也为自己的冷幽默笑了一会儿。他并没有什么余钱去买昂贵的礼物，只好用心意来填补。其实他很早就有这个想法，礼物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。现在他已经完成大部分的工作，只需要收尾，他的画作就完成了。

但他却迟迟未下笔，总觉得自己未能掌握Bucky的神韵，有时候他也不免暗暗猜想，Bucky看到会怎么说呢，不由得心中忐忑，他会喜欢吗？

Steve摇摇头，把胡思乱想甩出脑袋。他刚下课，背着画架走出校门。铺面而来的是寒风，冷得仿佛浸入了骨头中，一吹一哆嗦。Steve被吹的轻嘶一声，他的手在离开教室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温度，僵硬地像冰块。Bucky今天放的比他早，正站在门口张望着。说来也奇怪，他就像是有Steve雷达一样，总能在人群中精准的搜索到Steve，他曾经靠这像技能把Steve从无数次后巷战争中解救出来。

Bucky迈着大步向Steve走来，他的大衣衣摆随着走动晃动着，带来一阵好闻的气味。他不由分说把围巾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围好，“有时候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，不愿意生病又穿的那么单薄。”他瞥了一眼Steve原先光裸的脖子。

“我只是今天忘带了，只是那么一点路程，还不至于那么容易生病。你把围巾给我了，你冻着了怎么办？”Steve不服气的反驳了几句。Bucky轻轻撞了他一下，又重新帮他理了理围巾，顺便摊开手展示了一下自己。“瞧，我可比你穿的厚。”

Steve仔细地看了看他，Bucky也许是在寒风里站的有些久，鼻尖微红，不由得调侃，“Bucky你现在看上去就像麋鹿一样，”他摸了摸Bucky的红鼻头，“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去圣诞老人那里兼职了，恩，我听说他负责派发礼物，那你能帮我问问我能得到什么吗？”

“不不不，我和他可不熟，忘记了吗？我可不是麋鹿，我的圣诞兼职只是你的deer（dear）。”Bucky极其自然的往下继续编。

“你一直都是啊。”话说完后，Steve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，他顿时心跳如雷，急忙去看Bucky的反应，Bucky可疑的沉默了一会儿，“哦……这真是——Steve，算了，我们还是先回家吧。”Steve也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好无言的点点头。

昨夜下了一点薄雪，踩在地上咯吱咯吱的，树枝上也挂着霜凌，他们一路不过寥寥几句谈话，极力躲避着眼神交流。沿途是一片雪白，盖住了平时灰蒙蒙的街道。终于到分别的路口，Bucky率先打破沉默，“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，你为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吗？”

Steve坚守了他的立场，“是的，这是一个惊喜。”好吧，Bucky耸耸肩，“你的礼物会在我家餐桌上送给你，你也该猜猜那是什么。”Steve几乎不接受Bucky平时给他的稍为贵重的东西，如何送Steve礼物也成了Bucky的难题，好在Bucky到底是解决了他。

“我会来的。你快回去吧”Steve挥挥手，目送着Bucky走向自己的家，他看见Bucky的小妹妹为他开了门，看见他大笑着抱起自己的妹妹，走进家门。

他转身拿起砖头下的钥匙，拧开了门把手。他的家里几乎和外面一样冷，他活动了一下身体，放下画架。这才注意到Bucky的围巾还在他脖子上，他把它解下来叠好，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。围巾的材质很不错，他不由得多摸了几下，想着，下次见面再还给Bucky吧。

也许是白天吹了冷风的缘故，Steve当晚发了高烧，急坏了轮班回来的Sarah。

由于病情，Steve不得不一整天躺在床上，未完成的画摆在房间的角落里，他可以直接看到，但却没法挣扎起身去完成它。画上的Bucky正在对着他笑，那是一张阳光下的Bucky，发丝略凌乱，像是刚运动完。Steve一直在为了如何画好Bucky的眼睛而苦恼，有时候Bucky的眼睛是灰蓝的，有时又是绿色的。

Steve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，他从中午的太阳看到夕阳又看到夜幕降临，最多只能抱着小速写本涂鸦。今晚是平安夜，不出意料的，妈妈仍旧在轮班，他的妈妈为了支撑这个家，平安夜也依然要出去工作。

他努力直起身体，透过阁楼的小窗，看见了外面的灯火，他一眼就看见了Bucky的家，他不由得想象在Bucky家的餐桌上会是怎样的情形，Bucky的小妹妹也许在唱歌，Bucky在大笑，他的眼睛会弯的像月牙，闪着顽皮的光，他的父母正在偷偷把礼物塞进挂着的袜子里，壁炉里跳跃着温暖的火光，餐桌上摆着佳肴。

他想，本来，这个时候，他应该在和Bucky交换礼物，最好妈妈也不用那么辛苦，好好地过一个平安夜。圣诞老人在平安夜给人们送来礼物，却给他送来了病痛。Steve觉得自己几乎开始怨恨这个圣诞节了，但是在今晚，会有人在槲寄生下接吻，会有人在新年钟声来临之际拥抱，这又是多么好的节日啊。

他因为体力不支，又睡了一会，再次醒来时，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，11:48分，很快就要到零点了，新的一年就要来了。他叹了口气，准备对自己说，Steve，新年快乐。

突然，一阵急促的物体敲击玻璃的声音传来，他费力的撑起来一看，居然是Bucky攀在阁楼之外向他招手。他用很Bucky的方式笑着，用指关节敲击着窗户，Steve连忙推开窗户，让他进来，Bucky裹挟着一阵寒风进来了，他打了个哆嗦，Steve连忙关上了窗户。

“Bucky？！你怎么来了，你不该在家里过平安夜吗？”

Bucky得意地笑着，“嘘嘘，爱情的力量使我爬上阁楼，我来找我的Stevie密会了，我预定了他的整夜空闲。好吧，我是偷偷溜出来的，爸爸妈妈陪Becca睡觉去了。反正我和他们过了那么多平安夜，又不差这一次。嘶，好冷，Steve你这里怎么这么冷。”Bucky又打了个冷颤。

他赶紧摸了摸Steve的手，冰冷的，他看了一圈，没找到什么能盖的，鬼使神差的他有了一个想法。听着，James Barnes，我只是在帮Steve，Steve生病了，我需要让他暖和起来，Bucky不断催眠着自己，心一横，掀开了Steve的被窝躺了进去，他伸出自己的手臂紧紧抱着Steve，试图用怀抱让他暖和起来。

Steve一惊，“Bucky？”“别担心Steve……别逞强，我需要让你暖和起来。”Bucky喃喃道，不知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说服Steve。他低下头，正好与怀中的Steve对视，他这才意识到，太近了，近的他能看见Steve的瞳仁。

而这双眼睛也在看着他，太近了，Steve想，他之前一直苦于Bucky的眼睛该如何画，他现在明白了，Bucky的睫毛很长，闪躲般的扑闪，绿中带着些微的蓝，笑起来的时候，笑纹就像月亮的弯钩一样。然后他的视线移向了嘴唇，Bucky很喜欢舔嘴巴，也许是这个原因，导致他的唇色带着些艳色。

“Bucky你还记得我想送给你的圣诞礼物吗？但是我没有来得及完成。我一直在想你的眼睛该怎么画，我觉得我画不出它的美丽。”Steve有些羞涩的解释礼物的原因。

他在说什么，Bucky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发烫了，见鬼，“我也为你准备了礼物，是我妈妈的苹果派，但是我没法带来，因为你生病了，它也冷了。如果这里有壁炉的话，我们可以加热，但是没有。”

“所以我们都没有收到对方的礼物，这算扯平了？”他们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，感到十分轻松，感受着对方身体传来的颤动。“这是不是有点像麦琪的礼物？”Steve问道

“有点，但不是全部，他们是互相送了礼物却正好错过。如果德拉的头发有你的那么好看的话，我也愿意当了我的怀表给她买一套梳子——但是我觉得，我们完全不必这样，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们都拥有礼物。”

“什么？”Steve的话音未落，Bucky捧着他的脸，虔诚的吻了下去，他的睫毛扫着他的脸颊，有些痒。他们吻了很久，Bucky没有伸舌头，他也没有张开嘴，仅仅是唇瓣的厮磨，也足够让他们沉醉的一直到呼吸不过来才松开。

“怎么样？”Bucky把他搂在怀里，气喘吁吁地调整着呼吸，Steve也同样喘着气，喃喃道“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，现在我也要把礼物送给你。”他环着Bucky的后颈，将自己的吻印上了他的唇，他们继续接吻，他们挤在阴冷阁楼的史蒂夫的床上，却仿佛置身于壁炉前的地毯上。

当当当——远处传来新年的钟声，打断了他们的吻，Bucky微微抬起身来，继续轻吻着史蒂夫的额头，低声笑着，“你瞧，在新年的钟声中拥吻，我们接吻甚至不需要槲寄生。” 

Steve裹紧了被子，好让他和Bucky贴的更紧，他看了一眼窗外，夜幕中，雪花纷纷而下，他说，“下雪了。”